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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2 (第2/2页)
这个样子?”一种失落感深深烙在心头,就好像是她从万般可能性中抓到了最差的一种,但更好的又该是什么模样?她却也想象不到。与此同时,时间奔流不止。假如有一条死线近在眼前,她就是仍在压力和焦虑中深陷拖延,不知悔改。 她恐慌得颈窝瑟缩,双掌包住蒋澄星伸过来抚摸脸颊的手腕,声音碎不成形:“我该怎么办……我连zuoai都搞不懂了……是痛苦让我快乐,还是快乐让我痛苦?” “对不起,我是不是、做错了很多?” 蒋澄星看着眼前哭得打颤的女人。她一向喜爱这双眼睛泪盈盈的样子,可是这回汹涌而来的泪水分明承载了更肃穆的东西,她被它们砸中,指尖不禁绷紧。 她有很多话可以说,精巧又妥当的话术能够cao纵意识,将人往她想要的方向引导;没错,她得告诉女人她天生就喜欢受辱凌虐,永远无法克服,根本没有要自卫的理由,她活该臣服于她,消融于她,再也没有比这更恰当的归宿,换谁来都不会有更好的结果,不仅因为她有本领统摄,更因为她还爱她。 诸如此类的话她攒了一箩筐,就在要出口成章时,她却转念想到成欣,成欣的表情。总是在哭,哭了那么久,那么多次,她能这般大哭,却不曾这般大笑;成欣的笑容好像在她的掌控下偷偷溜走了,只剩下牵起的嘴角。 她双唇启张,吐出的是与料想大相径庭的话语:“是我不好。” “欣欣,”她捧住她的脸,用拇指拂去泪滴,“你没有任何错。” “想要依恋什么、顺从什么,既不是一种道德上的缺陷,也不是一种绝对的过错;就像很多人在生活中都乐意听信权威,它只是最普遍的人性的一部分,不要因此而责怪自己。” “会从受虐中得到满足也并不吓人。想想看,我们的社会从未许诺我们自由发展,却要我们削足适履才能生存。假如不想在孤立无援中面对一整个庞大的世界,人就不得不将自己的一部分交出去以换取所需,是以痛苦和快乐就这样被建立了联系,你会对此产生感受再自然不过。” 蒋澄星说到这儿顿了一下,接下来的话一定有违她的初衷,但手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热触感,还是促使她开诚布公地讲了出来:“我想告诉你的是,它并非永不可改的天性,也不代表深蒂固的本能,不具有任何一点将你固定在弱势位置的功用。或许在外界还能称其为一种生存选择,但在我们的床上它顶多只是让你获得乐趣的手段,除此之外再无其它。” 面前的女人吸吸鼻子,半垂的眼帘又抖落几串水珠。蒋澄星把她揽到自己腿上坐,手顺着发丝揉下来:“你很好,从来都很好,所以要怪也是怪我,有时候是我太勉强你了。” “但是,我还是想你缔结更深更远的关系,就把你全权交给我好不好?我至今仍然和最开始一样,希望能把这份亲密无间的愉悦带给你。” 成欣低眉敛目,没有答话。“好吧,”蒋澄星继续道,“那冲我笑一下?笑一下就给你补偿,想要什么都可以,尽管说吧,有没有想买的东西?” 这下女人抿着嘴唇,挣脱她的手,移开了脑袋。 “这也不行吗?”她呼出一口气,向后倒去,靠上沙发,“其实不笑也能向我许愿哦。” “我说真的,只有这一次机会……”她声音放得很轻,像是不愿让人听到的呢喃,“许什么,都可以。” 接下来,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,光影不再摇晃,气流悬停半空,没有声音,没有动作,只有相对的二人,和犹如上膛枪口的目光,直直抵在女人侧偏的头颅上。 终于,蒋澄星看到她动了。没有抬头,但嘴嗡动。随后是伸展开的手臂。 “抱……”她说着,整个人扑上来,“抱抱!” 不要钱,不要性爱,只要一个拥抱。 蒋澄星一把搂住她,脖颈间被毛茸茸的脑袋拱来拱去,一阵酥酥麻麻的发痒。她闭闭眼,心跳说不清是很快还是很稳。 成欣已经完全埋到她怀里去了。她俯身,贴着她的耳朵说:“真好。” “你真是太可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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