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話，如果不曾相遇（四）微H (第1/1页)

    四

    微曦的晨光自帘缝渗入，薄薄地洒落在床上。

    官旂醒了过来，随着觉知缓缓回笼，驀然发现，自己窝在他臂弯里。她的身体被打理得很清爽，套着平时常穿睡裙。头发也乾了，顺滑柔软，散着淡淡的香。

    「早安。」

    头顶响起慵懒又有磁性的嗓音，她抬起头，撞上一双半睁的眸子。在朝暉的映照下，眸光透出松石绿，莹润得夺人心魄。

    徐子辰轻捏她的耳垂，「睡得好吗？」

    「嗯??」她刚挪动下身子，就感觉后腰又痠又麻，眉心微微蹙起。

    他捻起一缕贴在她颊边的发丝，勾至耳后，「哪里不舒服？」

    她对此颇为害臊，小声应道：「腰有一点??」

    他没再多问，掌心覆上她的腰侧，轻柔地用指头按捏。

    本只是要为她舒缓，可当她细小的喟息落入耳里，他体内的慾望化作实质的悸动，原先半勃的性器彻底硬起。

    不过他不忍心再向她索求。凌晨替她清洗时，看到她那处被摩擦得红肿，小洞甚至有些闭不拢，便明白他做得过分了。

    官旂察觉他腿间的变化，唇瓣轻啟：「??你还要吗？」

    「没关係，你多休息。」他轻拍她的后背。

    她的手覆上那凸起的部位，上下揉了揉，「我用手帮你弄??」

    徐子辰扣住她的手腕，「我怕会忍不住，让我亲一亲你就好。」昨晚折腾她好几回，最后一次从她身后进入时，她的嗓子早已沙哑，嚶唔也急促而破碎。

    她把脸埋向他胸膛，只露出微红的耳朵，贪恋地汲取他独有的气息，「??想要满足你。」

    「光像这样抱着你、陪伴着你，我就感到非常满足。」他的鼻尖蹭过她发顶，「尤其，能与你相拥而眠，醒时第一眼是你。」

    週六，两人都不需要上班。他们在被窝温存许久，直到天色澄明，卧室被日色盈满，才依依不捨地起身。

    洗漱过后，徐子辰挽起袖口，走进厨房。他拉开冰箱，里面放着他前两天买的水果——草莓、覆盆子和蓝莓，每种都晶莹欲滴。

    他打算将它们切成小块，再与坚果和无糖优格拌匀，做成酸甜的莓果优格。

    饮料部分，他想在气泡水中加入鲜榨柠檬，再以薄荷叶及蜂蜜调味。

    然而，他翻遍柜子和抽屉，都没找到水果刀，就连菜刀也没有，只有水槽边孤零零地摆着一块砧板。

    官旂来到厨房，站在他身后，微微探出头，「你在做什么？」

    他回身握住她的手，抚了抚柔滑的手背，温声问：「我找不到刀具，收在哪里了？」

    被他一问，她的指头蜷了蜷，半晌才垂眸说：「??家里没有刀具，全被拿走了。」

    徐子辰眉宇一沉，语气里带着疑惑：「被拿走？」

    对于他的反应，她并不意外，深吸一口气后，她缓缓开口：「??以前，当梁晅发现我有自残的情况，就把我家所有的刀都收走了，怕我再做傻事。」

    空气一霎安静下来，仅馀水槽滴落的水声，单调而清晰。

    官旂轻咬下唇，慢慢抬眼，「你应该很介意??我家里还留有一些他的私人物品、他的生活痕跡。我会找时间和他谈清楚，讨论该如何处理。毕竟，就算我和他不再有那层关係，他仍是我很重要的朋友。」

    他并未接话，但将轻轻她揽入怀中。

    「我承认，我自私地盼望，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。」他的内心满是愧疚，声线压得很低，甚至蕴着哽咽，「可是，唯独受伤这件事，哪怕与我有关，我也一点都不想见到。以后如果有任何难过的情形，第一时间就告诉我，我会陪你一起面对、一起承担。」

    「我曾在一本书里读过：即使是离开，也要记掛着彼此的好。」她把头倚在他的肩窝，「你的离开，的确让我深深痛过，但关于你的好，我也从未遗忘。我不会再做伤害自己的行为。那不过是一时的宣洩，实际上什么都解决不了。」

    徐子辰沉思片刻，忽而道：「那本书，叫做《清醒纪》，对吗？」

    「为什么你会知道？」她有些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他抬手抚摸她披散的秀发，「只要是你读过的，我多半就也读过。」

    官旂怔住，仰起脸，双眸充溢迷濛的水雾。

    「你自图书馆借阅的书籍，我总接在你后面借。偶尔你忘了抽走书籤，或夹进了小纸条，我便会把那几页的内容记下。还有不少次，你随手拍了喜欢的字句传给我，我至今仍存放在手机相簿里。」

    「你真是??」她喉口酸涩，话到一半就没能接续。

    他低头凝视她，目光賾隐，又宛若深潭，让她沦陷其中，再无逃脱的可能。